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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下午我看到最后几个病人时,有一对邯郸来的母女俩走进的我诊室。女儿母婴感染患上乙肝,母亲自觉愧疚,到处带女儿看病,曾经用过干扰素治疗失败。看着女儿逐渐进入婚育年龄,母亲非常着急。一位邯郸医生介绍母女二人到北京找我看病:“蔡大夫对乙肝女孩生育有研究,你们去北京找她吧!”

  母女俩满怀希望来到北京,在北京西站一下火车就逢人打听北京地坛医院。在西客站广场,母女俩遇到一位男青年,胳臂上套着个“红袖标”,说是“大学生志愿者”,专门为外地客人引路。母女俩以为遇到救星,连忙打听北京地坛医院。那男青年说:“你们看什么病呀?”母亲赶快说:“看乙肝。”男青年说:“有个中医医院治这种病很好,我告诉你怎么走。”

  正说着,又来了一个“红袖标”,也插嘴说那医院怎么怎么好,治好了多少病人,并热情地向母女俩介绍。没多一会,又过来两位姑娘,也说要到那个医院看肝病,而且已经被看好了。母亲一听分外动心,连忙问:“你们也是乙肝吗?用过干扰素吗?”并着急地向两位姑娘讲述女儿的病情。两位姑娘更是把那家医院吹得天花乱坠,并拉着母女俩向那家医院走去。

  到了医院,两位姑娘让母女俩先看病。在医生为她们开了“灵芝益寿胶囊”和“肝宁片”和一小包像茵陈一样的药物,竟花了近5000元。女儿有些怀疑是遇到骗子,悄悄提醒母亲。可就在这时,母亲看到那两位姑娘买了5000多元的药,于是深信不疑。

  在医院里,两位姑娘始终紧跟着母女俩,甚至上厕所都跟着。看到女儿不些怀疑,她们还专门嘱咐母女俩,不用去别的医院了,回家吧,这家医院治肝病是最好的。女儿还是不放心,问另一位病人看什么病。那病人说:“我是在北京站遇到人,被介绍来看不孕不育的。”女儿想,这医院到底看什么病呢?那两个姑娘见状,赶快过来打叉,直到把母女俩送出门外。

  拿着几千元的药,母女俩在大街上犹豫了很久,最终决定还是找地坛医院看看。几经周折,来到我们医院,已经是下午了。挂了我下午15号。

  我看了她的病情,认真地为她们讲解我国的《慢性乙型肝炎防治指南》和育龄女性如何治疗。她们这才明白上了当,于是一五一十地把上当的经过讲给我听。回想起上午受骗的经历,女儿这才想起更多的疑点:“我说她们怎么总是跟着我们呢?我很奇怪明明她们在前面挂号,却让我们先看病?我说怎么在那家医院附近也遇到了像火车站一样带红袖标的人呢?……”可这时后悔已经晚了,她们带来的钱基本花光了,连今晚住宿都只能找便宜的旅馆了。

  我非常气愤,这些无德的骗子,带着“红袖标”,冒充志愿者,在首都北京的门口欺骗远道而来的客人。我让她们明天去退药,不行就找记者,一定要把被骗的钱要回来。不知道这母女俩明天是否能成功。今天下班回家,不顾劳累,把这条消息写出来,一是警示其他外地来京的就医者不要受骗,二是引起媒体和北京站管理人员的注意,遇到这样的骗子赶快报警,早日将他们绳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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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晧东

蔡晧东

986篇文章 4年前更新

北京地坛医院主任医师。从事传染病临床工作30多年,近10多年来一直参与肝病新药的临床研究,参加了拉米夫定、阿德福韦酯、恩替卡韦、替比夫定、长效干扰素和普通干扰素等多项国内和国际多中心临床试验,在慢性乙型肝炎抗病毒治疗方面(尤其是乙型肝炎育龄女性用药方面)有丰富的经验。1993年起参与药物不良反应工作;1999年起参与《药物不良反应杂志》编辑工作,任《药物不良反应杂志》编委、副主编;2008年起被北京市药品不良反应监测中心聘为上市后药品安全性监测与再评价的特聘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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