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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过年了,家家都在买年货。小时候,我是家中的老大,父母上班,买年货的任务自然就落到我了的身上;结婚后,我是一家之主,每到过年,年货当然都由我买。回想起我买年货的经历,也十分有意思。

  最早的一次买年货经历是我还不到6岁的时候。那时候的日子苦,过年就想多吃几个白面馒头。快过年了,听说我家附近的一个餐馆要卖白面馒头,我姥姥带着我一早就去排队。姥姥说,一人只能买两个。可我家六口人,我和姥姥两个人只能买到四个馒头。我记得,那队可长了,天气也很冷,为了多买两个馒头,姥姥让我站在她的前面,买了两个馒头,又赶快把我的外衣脱去(怕别人认出我),推到后面一位阿姨身旁,又买了两个馒头。就这样,我家终于买到了六个白面馒头过年。因为这六个馒头其中四个是我买的,我妈多让我吃了少半个,我得意极了!

  后来,姥姥走了,快过年的时候都是我带着弟弟妹妹买年货。那时候,尽管有副食本,可到过年时买年货还是要排很多队的。于是,我就指挥着我的弟弟妹妹,一个去排买花生、瓜子的队,一个去排买糖果的队;买肉的队则由我排,因为我怕弟弟妹妹们不会挑肉。那时的肉都是连骨头一起剁成一大块一大块的,挑肉并不像现在那样挑瘦肉多的,因为油的供应很少,每人每月才几两油,肥肉可以炼成油。挑肉要挑骨头小的、挑块大的,这样可以超出定量供应,多吃到一些肉。由于我指挥得当,每年买年货,我们家总比邻居家买得多,买得好。为此,我妈没少夸我。我们也买鞭炮,那时没有什么花炮,只是买些小鞭;过年时也舍不得一次放完,总是一个一个地点燃,很长时间才放完,使快乐能延长很久。

  插队下乡的那些年,过年也总要回家的。冬天地里没有什么活,队里年底分了工分,就放假回家了。爸爸妈妈上班,妹妹也进了工厂,我在家没事,买年货又成了我的事。我家那时住在佑安门,我除了把副食本上供应的年货都买回家,还常常跑到佑安门外的农民家中买来活鸡,拿出我在农村里学会的杀鸡本领,使我家年年都吃到新鲜的活鸡。那时家中还没有冰箱,我在朝北的窗户外面搭了一个台,把做好的肉和鸡都冻到外面,节节省省地能吃好长时间。家中只要有我,我妈根本不用操心,我肯定能让全家过个好年。最后还能剩下一块肉做成肉炸辣酱,开春时我回农村带走,又能吃好长时间。

  结婚后,我更是担负起娘家、婆家两边买年货的任务。不过那时已经改革开放,年货好买多了;单位里每到过年还发许多东西,娘家、婆家一分,再买些东西就够了。不过东西一定要买足,卖豆腐的一过小年就回家了,我得事先多买一些冻起来,准备过年时吃。菜也在多买一些,扁豆可以用水焯一下速冻起来,萝卜可以埋在院子里的土地里,香菜可用白菜叶子包好,买些大蒜泡在水里可发出蒜黄。因为那时过年期间商店很少开门,如果不早做准备,过年期间亲朋好友一来,可就无法做出丰盛的酒宴了。我不仅负责买年货,还负责做饭,经过我的精打细算,不仅全家吃得好,亲朋好友来了,桌上的饭菜总能给父母脸上增加许多光彩。我过日子的本领就是这样多小培养出来的。

  现在老人们都没了,过年也清静了不少;亲朋好友聚餐大多到餐馆吃,也用不着在家中事先做出好多好多吃的了,不用在家中做了;周围的超市过年期间天天开门,想吃什么随时可买。过年真是省事多了。可是年货还是要买的。不过,现在买年货再不用像以前那样一队一队地排队了,到超市推上一辆购物车,想买什么就往车里放,买东西就像白给一样,不一会儿就装满了一车年货,真是爽极了! 有些东西甚至连超市也不用去,可以网购、团购,网上购物只要在电脑上点点鼠标,东西就送到家里来了;团购更爽,什么东西都可以“团”,而且超级便宜。孩子想在过年前照个艺术写真集,原价上千,在网上“团”了一下才300元;我们还“团”了一次春节期间的电影票,全家省了40多元;和小叔子全家“团”了一餐韩式套餐,才花了不过200元。这样买年货不仅省时、省力又省钱,而且快乐无比!

  快过年了,大家都在买年货。我不仅买了许多年货,还收获了许多快乐。不知道大家是怎样买年货的,是否也和我一样享受到了无数买年货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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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晧东

蔡晧东

986篇文章 4年前更新

北京地坛医院主任医师。从事传染病临床工作30多年,近10多年来一直参与肝病新药的临床研究,参加了拉米夫定、阿德福韦酯、恩替卡韦、替比夫定、长效干扰素和普通干扰素等多项国内和国际多中心临床试验,在慢性乙型肝炎抗病毒治疗方面(尤其是乙型肝炎育龄女性用药方面)有丰富的经验。1993年起参与药物不良反应工作;1999年起参与《药物不良反应杂志》编辑工作,任《药物不良反应杂志》编委、副主编;2008年起被北京市药品不良反应监测中心聘为上市后药品安全性监测与再评价的特聘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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