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准备晚餐时切了一块洋白菜根吃,想起了我们小时候的水果,于是想写下来给网上年青的朋友们显摆一下。
别看我们小时候没有那么多钱,很少到商店里买水果,但我们吃的水果可以说是各式各样,你们现在肯定都没吃过,而且根本不用花钱。别以为有人白白送给我们吃,那会儿谁家都是自己能吃饱就不错的,怎么会有人送我们水果吃呢?也别以为我们去偷别人的水果,我们从来不会干这样的事。那么,我们吃的是什么水果呢?这些水果是从哪里来的呢?
我最喜欢吃的水果是洋白菜根和菜花根了。那时候,北京的三环就算是城乡结合部了。我住在三环外。我家的楼前是一大片菜地,种了许多蔬菜。我站在我家阳台上就能看到农民收菜。每次,只要看到农民收洋白菜和菜花,我就高兴地带着楼里的小朋友们跟在农民身后挖我们的水果。农民用刀砍掉洋白菜和菜花,剩下了又粗又大的菜根,我们就把菜根挖出来。这些菜根可以好吃呢!我们用刀把外面的皮一削,里面又甜又脆,不仅可以当水果生吃,还能拿回家当菜。直到现在,我每次炒洋白菜或菜花时,都会把下面的菜根削削皮吃了。
我们还常常从地里找“甘蔗”吃。我们吃的“甘蔗”可以不是南方用来榨糖的甘蔗。我们把老玉米秸和高粱秸当甘蔗。农民收完老玉米和高粱,我们就跑到地里,把老玉米秸和高粱秸一撅,立即把嘴凑过来吸吮玉米秸中流出的甜水。“这根真甜呀!”我们找到最甜的玉米秸就用刀砍下来,大家一起分享。
秋天,我们刨地里没有挖干净的白薯、萝卜吃。不仅这些,我们吃过生茄子、生冬瓜……,几乎能生吃的东西我们都能拿来当水果。那些拉秧的黄瓜、西红柿更不用说,我们肯定会把上面落下的果实扫荡得干干净净。
我们也吃野果子。我最爱吃的野果子被我们称为“野葡萄”,但绝不是现在在百度中搜索到的那种“山葡萄”,它小得像一粒粒珍珠,不是成串倒挂着长,而是分散地藏在宽大的叶子中间,不仔细找是找不到的,成熟的果实很甜。当年,这种“野葡萄”在田边、路边都能看见,但现在北京似乎绝迹,以致我至今不知道它真正的名字。
我家楼后是土城,当年是片荒地,土城墙上长满了野草,城墙外面有片桑树林。春天,我们去桑树林采桑叶养蚕;夏季桑葚熟了,就成为我们上等的水果。我们也会每人拿个长长的竹竿,去打树上的榆钱、槐花,或者钻到酸枣树下捡酸枣。
现在回想起来,小时候没有电视,没有电脑,也没有手机,但那里找到一种能吃的东西,并在小伙伴中分享的那种快乐,不亚于现在从电视、电脑和手机中找到的快乐!什么东西都能吃,什么东西都好吃!可以现在,好像花了很多钱,却没有小时候吃自己找到的水果那样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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